第28章 投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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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 投靠
她臉色變了變, 繼而扣上盒子推過去，“這……未免過於貴重，晚輩不能收。”
雖然從未見過雙色雪蓮, 可通過外表形狀她也能猜出一二，更何況沈流年出手肯定不可能是假貨。
“你是為救牧惟而耗盡真氣, 這也算是物盡其用，何來貴重一說。”
沈流年義正言辭的望著她，仿佛想到什麽，神色頗為感慨，“只因這次高盟主願帶領我等一起消滅寐天谷, 故而我才帶上此物，用於助他突破功力，誰料我剛剛與他交談，他直言已然突破桎梏，那麽此物剛好交給你，你也無需推辭, 我蒼穹派向來不欠任何人恩情, 該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像是也不願意逗留, 沈流年二話不說就走出了屋子, 絲毫不給林苡說話的機會。
後者只能低頭看了眼盒子，這麽珍貴的東西，沈流年都可以拿出來給高遠山突破功力，可見他對寐天谷可謂恨之入骨。
雙色雪蓮百年難得一見，更有起死回生之效, 一旦現世都是被眾人爭搶的份, 趙無海當初嘴上說是為了雙色雪蓮，其實恐怕不然, 他必定還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壯大飛鷹派。
不過雙色雪蓮的確世間難求，就這樣用來恢覆真氣，未免過於浪費……
如果當初在碧影山莊有她此物，丁盛雪也不會出事，但也不能怪沈流年，畢竟雙色雪蓮珍貴無比，想來也是蒼穹派的珍藏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拿出來救不相幹的人。
沈流年明明已經願意獻上至寶，恐怕也就只有高遠山會不要。
既然如此，有些事還是需要先弄清楚，拖拖拉拉只會生出意外。
將盒子塞入袖擺裏的口袋，趁著夜色降臨，她尋了一名下人領著她去找高遠山。
下人也沒有多說什麽，只是一路領著她到書房外，隨後便有一名護衛進去通傳。
書房附近栽了幾顆桃樹，看起來其貌不揚毫無章法，卻內含兩儀八卦之象，與莊內其他暗陣頗為相似，隱隱還有些牽一發而動全身之態。
與她們山上的陣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，只不過還是略有不同。
“你師父陣法造詣遠在我之上，想來應該是名師出高徒。”
身後悄無聲息響起一道聲音，林苡一回頭就看見一道身影立於身後，如今她已然察覺不到對方靠近。
“晚輩拜見高盟主，深夜前來拜訪，不知是否有叨擾前輩？”她低頭拱手見禮。
女子碧玉年華，一襲青衫沈靜淡然，然而氣息卻略顯沈滯，高遠山粗眉一皺，擡手握住她左肩，半響又眼神不解的望著女子。
“先前沈掌門同我說了寐天谷襲擊你等之事，聽說你為救蕭牧惟耗盡了真氣，沈流年不是已經拿了雙色雪蓮給你，為何如今不在屋裏好好運功？”
他本也想與故友弟子好好敘話，只是聽聞對方略有不便，所以才沒有去尋她們，只是不想林苡反倒先找了過來。
“真氣何時都可以恢覆，只是有些疑問困擾弟子心頭，若是不及時解惑，恐怕會心生魔障。”她擡起頭定定的望著對方。
練功最忌諱胡思亂想，心有旁騖，既然已經到了七星山，自然第一時間還是要弄清楚真相，這樣對於她突破也有益處。
她不想每次離真相都差那麽一點，這種事都不積極，那以後更是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“丁家的事我聽說了……”高遠山神色嚴肅的點點頭，仿佛以為她是在為丁盛雪之死而難以釋懷，終究還是轉身走向書房。
林苡一路跟在後面，山莊裏十分安靜，等進了書房，屋裏也是寂靜無聲，不大書房甚至只有一些簡單的擺設，甚至比老頭的書房還要簡陋。
“此事我本不該與你說，只是你師父既然讓你等下山，顯然也已經不願再躲避。”
高遠山緩緩落座，國字臉上滿是嚴肅，“若是我猜的沒錯，百裏長恒趙無海應該是受了朝廷的驅使，數月前丁齊山就曾給我傳過書信，直言朝廷意欲拉攏他與其他三大鏢局，只是那時我正在閉關，未能及時收到他的書信，待我閉關而出時只聽聞丁齊山一家慘遭海難的消息……”
“待我令人一路打探，才得知丁齊山的女兒並未身亡，只是不等我尋過去，就發生了碧影山莊的事……”
他不由低下頭，面上略顯一絲懊惱愧疚，“倘若我能早一些，也許丁家滿門都不會出事……”
如果能早一點，縱然救不了丁齊山，也能保住他的女兒，可是那些人動作太快，丁盛雪幾乎是音訊全無，等他發現時碧影山莊已經發生了動亂。
只是他也未曾想到百裏長恒居然會投靠二皇子，明明碧影山莊與三皇子頗有淵源。
“世事無常，這是任何人也不想看到的，前輩說的朝廷，不知究竟所指何人？”林苡追問道。
朝中黨派居多，每一方勢力都不同，能讓百裏長恒心甘情願賣命的，必定不會是一般人，更何況一般人也不敢刺殺謝玉京一個皇子。
“朝中的情況我一介匹夫不願了解，只知那人是當今二皇子，各大門派未曾歸順朝廷一直都是當今聖上的心病，加上邊關動亂，未免內亂才一直不曾令我等歸順，如今四海升平，為了討好皇帝的歡心，他們這些人自然是卯足勁想要讓我等做朝廷的走狗，簡直是癡人說夢！”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。
見他怒意勃發，顯然對朝廷的厭惡不亞於寐天谷，林苡也逐漸坐實心中猜測，最想讓謝玉京死的肯定只有他的競爭對手，只有他死了，二皇子才能離皇位更近。
不過對方顯然也知道謝玉京背後有聖華寺高僧保護，所以只是試探一二，見狀不妙就及時收手，只要能扶持新的傀儡當上武林盟主，就等於拿下了一半江湖話語權，照樣可以討老皇帝的歡心。
奪嫡之爭永遠都是屍骸遍野，這就是高遠山不願意與朝廷為伍的緣由，只是江湖並非鐵桶一塊，總有一些人為了眼前利益選擇屈服，於蒼正是一員。
“那寐天谷如今可是投靠了朝廷？”她正聲道。
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二皇子，所以當時趙無海死前說的那個“二”並非指百裏長恒，而是當今二皇子，只是她們都沒有想到。
“應該正是如此，寐天谷無惡不作，與這種邪魔外道為伍之人豈是真心為百姓著想之輩，我等雖不能插手朝廷之事，可是替整個武林除害卻是迫在眉睫。”高遠山沈聲道。
林苡沈默不語，關於朝廷的事她並不想插手，也不想做了誰的刀，可是高遠山所言非虛，寐天谷的確不該留，不然總有一天整個武林會在各種脅迫威逼之下淪為朝廷傀儡，現在不盡快鏟除他們，若是等他們借助朝廷的力量壯大，屆時再想反擊就是難上加難。
各大門派顯然都想到了這一點，所以這次聚集七星山亦是為了商議如何鏟除寐天谷，沈流年甚至還將珍藏的雙色雪蓮交了出來，可見已經是破釜沈舟。
“有勞前輩解惑，只是晚輩還有一事不解。”她面露疑惑，“當年您與家師比武是何緣由？為何會立下讓他終身不得下山的賭約？”
高遠山想保護青陰劍可以說在情有所原，可是為何還要立下這個賭約？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情仇？
屋外晚風拂動，屋內燭火微擺，逐漸又陷入一片寂靜。
“此事我也不知為何。”高遠山眉頭一皺，面上同樣有著一絲不解，“當年你師父非要立下這個賭註，我只覺沒有必要，可他執意如此，我同樣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這個問題他想了十多年也沒想明白，本以為對方只是說說而已，誰知真的至此再也未曾下山，最終他也只能歸結到對方厭倦了江湖的爾虞我詐，所以借此歸隱山林。
只是如今得知自己已然年邁，恐無力再護青陰劍周全，故而才令弟子下山爭奪武林盟主之位，這樣也能正大光明捍衛整個武林的安寧，這才是他認識的老友。
聞言，林苡同樣思緒萬千，老頭不可能歸隱山林，他必定還藏著許多秘密沒有說出來，一定有什麽原因，讓他不得不收斂鋒芒隱退江湖。
“這個問題晚輩同樣問過百裏前輩，只是百裏前輩擔心我等卷入不必要的紛爭，可如今我等已經避無可避，所以還望高前輩能替晚輩解惑。”
她目光灼灼望著眼前人，“青陰劍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？為何朝廷非要它不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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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臉色變了變, 繼而扣上盒子推過去，“這……未免過於貴重，晚輩不能收。”
雖然從未見過雙色雪蓮, 可通過外表形狀她也能猜出一二，更何況沈流年出手肯定不可能是假貨。
“你是為救牧惟而耗盡真氣, 這也算是物盡其用，何來貴重一說。”
沈流年義正言辭的望著她，仿佛想到什麽，神色頗為感慨，“只因這次高盟主願帶領我等一起消滅寐天谷, 故而我才帶上此物，用於助他突破功力，誰料我剛剛與他交談，他直言已然突破桎梏，那麽此物剛好交給你，你也無需推辭, 我蒼穹派向來不欠任何人恩情, 該如何處置你自己看著辦。”
像是也不願意逗留, 沈流年二話不說就走出了屋子, 絲毫不給林苡說話的機會。
後者只能低頭看了眼盒子，這麽珍貴的東西，沈流年都可以拿出來給高遠山突破功力，可見他對寐天谷可謂恨之入骨。
雙色雪蓮百年難得一見，更有起死回生之效, 一旦現世都是被眾人爭搶的份, 趙無海當初嘴上說是為了雙色雪蓮，其實恐怕不然, 他必定還是想借助朝廷的力量壯大飛鷹派。
不過雙色雪蓮的確世間難求，就這樣用來恢覆真氣，未免過於浪費……
如果當初在碧影山莊有她此物，丁盛雪也不會出事，但也不能怪沈流年，畢竟雙色雪蓮珍貴無比，想來也是蒼穹派的珍藏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拿出來救不相幹的人。
沈流年明明已經願意獻上至寶，恐怕也就只有高遠山會不要。
既然如此，有些事還是需要先弄清楚，拖拖拉拉只會生出意外。
將盒子塞入袖擺裏的口袋，趁著夜色降臨，她尋了一名下人領著她去找高遠山。
下人也沒有多說什麽，只是一路領著她到書房外，隨後便有一名護衛進去通傳。
書房附近栽了幾顆桃樹，看起來其貌不揚毫無章法，卻內含兩儀八卦之象，與莊內其他暗陣頗為相似，隱隱還有些牽一發而動全身之態。
與她們山上的陣法頗有異曲同工之妙，只不過還是略有不同。
“你師父陣法造詣遠在我之上，想來應該是名師出高徒。”
身後悄無聲息響起一道聲音，林苡一回頭就看見一道身影立於身後，如今她已然察覺不到對方靠近。
“晚輩拜見高盟主，深夜前來拜訪，不知是否有叨擾前輩？”她低頭拱手見禮。
女子碧玉年華，一襲青衫沈靜淡然，然而氣息卻略顯沈滯，高遠山粗眉一皺，擡手握住她左肩，半響又眼神不解的望著女子。
“先前沈掌門同我說了寐天谷襲擊你等之事，聽說你為救蕭牧惟耗盡了真氣，沈流年不是已經拿了雙色雪蓮給你，為何如今不在屋裏好好運功？”
他本也想與故友弟子好好敘話，只是聽聞對方略有不便，所以才沒有去尋她們，只是不想林苡反倒先找了過來。
“真氣何時都可以恢覆，只是有些疑問困擾弟子心頭，若是不及時解惑，恐怕會心生魔障。”她擡起頭定定的望著對方。
練功最忌諱胡思亂想，心有旁騖，既然已經到了七星山，自然第一時間還是要弄清楚真相，這樣對於她突破也有益處。
她不想每次離真相都差那麽一點，這種事都不積極，那以後更是被人牽著鼻子走。
“丁家的事我聽說了……”高遠山神色嚴肅的點點頭，仿佛以為她是在為丁盛雪之死而難以釋懷，終究還是轉身走向書房。
林苡一路跟在後面，山莊裏十分安靜，等進了書房，屋裏也是寂靜無聲，不大書房甚至只有一些簡單的擺設，甚至比老頭的書房還要簡陋。
“此事我本不該與你說，只是你師父既然讓你等下山，顯然也已經不願再躲避。”
高遠山緩緩落座，國字臉上滿是嚴肅，“若是我猜的沒錯，百裏長恒趙無海應該是受了朝廷的驅使，數月前丁齊山就曾給我傳過書信，直言朝廷意欲拉攏他與其他三大鏢局，只是那時我正在閉關，未能及時收到他的書信，待我閉關而出時只聽聞丁齊山一家慘遭海難的消息……”
“待我令人一路打探，才得知丁齊山的女兒並未身亡，只是不等我尋過去，就發生了碧影山莊的事……”
他不由低下頭，面上略顯一絲懊惱愧疚，“倘若我能早一些，也許丁家滿門都不會出事……”
如果能早一點，縱然救不了丁齊山，也能保住他的女兒，可是那些人動作太快，丁盛雪幾乎是音訊全無，等他發現時碧影山莊已經發生了動亂。
只是他也未曾想到百裏長恒居然會投靠二皇子，明明碧影山莊與三皇子頗有淵源。
“世事無常，這是任何人也不想看到的，前輩說的朝廷，不知究竟所指何人？”林苡追問道。
朝中黨派居多，每一方勢力都不同，能讓百裏長恒心甘情願賣命的，必定不會是一般人，更何況一般人也不敢刺殺謝玉京一個皇子。
“朝中的情況我一介匹夫不願了解，只知那人是當今二皇子，各大門派未曾歸順朝廷一直都是當今聖上的心病，加上邊關動亂，未免內亂才一直不曾令我等歸順，如今四海升平，為了討好皇帝的歡心，他們這些人自然是卯足勁想要讓我等做朝廷的走狗，簡直是癡人說夢！”他猛地一掌拍在桌上。
見他怒意勃發，顯然對朝廷的厭惡不亞於寐天谷，林苡也逐漸坐實心中猜測，最想讓謝玉京死的肯定只有他的競爭對手，只有他死了，二皇子才能離皇位更近。
不過對方顯然也知道謝玉京背後有聖華寺高僧保護，所以只是試探一二，見狀不妙就及時收手，只要能扶持新的傀儡當上武林盟主，就等於拿下了一半江湖話語權，照樣可以討老皇帝的歡心。
奪嫡之爭永遠都是屍骸遍野，這就是高遠山不願意與朝廷為伍的緣由，只是江湖並非鐵桶一塊，總有一些人為了眼前利益選擇屈服，於蒼正是一員。
“那寐天谷如今可是投靠了朝廷？”她正聲道。
準確的來說應該是二皇子，所以當時趙無海死前說的那個“二”並非指百裏長恒，而是當今二皇子，只是她們都沒有想到。
“應該正是如此，寐天谷無惡不作，與這種邪魔外道為伍之人豈是真心為百姓著想之輩，我等雖不能插手朝廷之事，可是替整個武林除害卻是迫在眉睫。”高遠山沈聲道。
林苡沈默不語，關於朝廷的事她並不想插手，也不想做了誰的刀，可是高遠山所言非虛，寐天谷的確不該留，不然總有一天整個武林會在各種脅迫威逼之下淪為朝廷傀儡，現在不盡快鏟除他們，若是等他們借助朝廷的力量壯大，屆時再想反擊就是難上加難。
各大門派顯然都想到了這一點，所以這次聚集七星山亦是為了商議如何鏟除寐天谷，沈流年甚至還將珍藏的雙色雪蓮交了出來，可見已經是破釜沈舟。
“有勞前輩解惑，只是晚輩還有一事不解。”她面露疑惑，“當年您與家師比武是何緣由？為何會立下讓他終身不得下山的賭約？”
高遠山想保護青陰劍可以說在情有所原，可是為何還要立下這個賭約？他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情仇？
屋外晚風拂動，屋內燭火微擺，逐漸又陷入一片寂靜。
“此事我也不知為何。”高遠山眉頭一皺，面上同樣有著一絲不解，“當年你師父非要立下這個賭註，我只覺沒有必要，可他執意如此，我同樣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這個問題他想了十多年也沒想明白，本以為對方只是說說而已，誰知真的至此再也未曾下山，最終他也只能歸結到對方厭倦了江湖的爾虞我詐，所以借此歸隱山林。
只是如今得知自己已然年邁，恐無力再護青陰劍周全，故而才令弟子下山爭奪武林盟主之位，這樣也能正大光明捍衛整個武林的安寧，這才是他認識的老友。
聞言，林苡同樣思緒萬千，老頭不可能歸隱山林，他必定還藏著許多秘密沒有說出來，一定有什麽原因，讓他不得不收斂鋒芒隱退江湖。
“這個問題晚輩同樣問過百裏前輩，只是百裏前輩擔心我等卷入不必要的紛爭，可如今我等已經避無可避，所以還望高前輩能替晚輩解惑。”
她目光灼灼望著眼前人，“青陰劍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？為何朝廷非要它不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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